爱智大讲堂 ——复旦哲人系列 | 第十讲：物化批判的困境与出路

      2025年5月15日下午，我院邀请复旦大学哲学学院、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心青年研究员周爱民老师带来题为《物化批判的困境与出路》的专题讲座。哲学学院副教授张海燕主持本场讲座。

周爱民老师

张海燕老师

      讲座伊始，周爱民老师简要介绍了“物化”概念的思想源流，指出“物化”并非现代网络语境下的流行话语，而是深植于西方马克思主义传统中的理论问题，源起于卢卡奇在《历史与阶级意识》中的经典分析。周老师首先分析了卢卡奇物化批判的理论结构与隐含困境。他指出，卢卡奇虽以“第一自然”批判“第二自然”的方式强调有机性与整体性，但过度依赖浪漫主义式的批判语言，容易滑向本体论设定与历史哲学预设之间的张力矛盾。由此引出三位批判理论家的回应与重构：阿多尔诺、哈贝马斯与霍耐特。

      周老师指出，阿多尔诺认为卢卡奇混淆了“物化”与“事物的客观性”，并批评其理论存在否定现代商品交换原则的复古倾向。阿多尔诺主张唯物主义批判应在区分物的不同维度基础上，识别制度性压抑的具体机制。接着，周老师介绍了哈贝马斯如何通过“生活世界殖民化”的概念，将物化问题重新界定为生活世界与系统之间的结构性紊乱。他强调，哈贝马斯提供的双重社会结构模型，既回应了物化批判的规范性问题，也拓展了其批判主体的现实基础。

      随后，讲座进入对霍耐特方案的讨论。周老师指出，霍耐特尝试回归卢卡奇最初的批判出发点，将“物化”理解为“遗忘承认”的实践扭曲。他通过承认理论与发展心理学结合，从社会本体论层面指出物化的错误并非认知或道德意义上的失误，而是一种实践秩序的病变。尽管霍耐特的重构在解释人与人之间的物化现象方面更具说服力，但对“物的物化”则缺乏充分回应。

      在讲座尾声，周老师提出了基于“交往自由”的新物化批判框架，强调这一方案不仅更好地区分道德与规范批判，也可具体回应现代社会中广泛存在的系统逻辑入侵生活世界的现象。他指出，唯有重新建构交往的有效性预设与相互责任，才能在制度批判之外构筑物化批判的实践维度。

      互动环节中，同学们积极提问，将理论探讨与现实经验相互勾连。周老师以深厚的学养、严谨的逻辑与谦逊开放的态度，带领大家深入理解批判理论的理论谱系与现实关切。讲座在热烈掌声中圆满结束，为“复旦哲人”系列讲座再添厚重一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