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神话为壳,哲学为核。《哪吒2》将对自我身份的追问、对自由意志的追求、对权力规训的批判熔于一炉,并以东方魔幻叙事诠释了存在主义的深刻命题。
1.自由选择:命运的主宰
“我是魔,又怎样?”哪吒喊出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,这不仅是对命运的抗争,更是对存在主义自由选择理论与自由意志论的深刻诠释。存在主义强调个体的自由选择和自我定义,认为人不是被出身、环境或命运所定义,而是通过自己的选择和行动赋予生命意义。萨特曾说:“人是自己存在的创造者。”哪吒拒绝接受“魔童”的既定身份,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抗争,证明了人的命运应通过自由选择和行动来定义。同时,哪吒的“不认命”也体现了自由意志论的哲学思想。自由意志论认为,个体具有自主选择的能力,能够超越自然或社会的决定论束缚。尼采曾说:“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,都是对生命的辜负。”哪吒用他的抗争,为生命跳出了最绚烂的舞蹈。
2.他者凝视:标签的枷锁
“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。”申公豹的悲剧性存在,揭示了拉康镜像理论中“他者凝视”的暴力性。这一角色既非传统意义上的“恶人”,亦非英雄,而是一个被标签化的个体,一个被结构性不公挤压出的畸形产物。“人与妖的区别何在?”善行可驯恶念,但需要驯服的,还有强权与傲慢。在“他者”的凝视中,个体被定义、被束缚,而真正的自我觉醒,是在挣脱“他者”定义的枷锁中,重新构建自我认同。正如萨特所言:“他人即地狱。”申公豹的悲剧,正是在“他者”的凝视与定义中逐渐走向深渊。而真正的解脱,唯有挣脱这外在的枷锁,回归内心的自我认知。
3.权利话语:伪善的面具
“你自诩照世明灯,却干着恃强凌弱、祸乱人间的勾当。”玉虚宫的无量仙翁以“正派”自居,却滥用权威压迫异己。仙翁面具之下也隐藏着阿甘本笔下的“神圣人”悖论——以神圣之名实施暴力者,终将成为被排除在法外之域的赤裸生命。无量仙翁终不知真正的正义并非来自高高在上的权威,而是源自内心的良知与对弱者的关怀。
4.善恶辩证:公升的可能
“傻子,谁要和你同归于尽啊。”灵珠与魔丸本是一体,善恶只在一念之间,二者最终在对抗中实现共生。魔丸的载体诞生在健全的家庭中却不能被族群接纳,而灵丸的载体却需要承担整个种族的仇恨与未来。这不同却相似的孤独感,成为了哪吒与敖丙结交为友的契机,这暗含着东方哲学的辩证思维。而哪吒将“逆天”转化为“顺心”,实则是将本真性生存确立为新的存在论根基。在善恶的辩证中,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复杂与多面,也看到了和解与共生的可能。正如黑格尔所言:“存在即对立的统一。”哪吒与敖丙的故事,正是在善恶的对立中,找到了共生的统一,展现了人性的光辉与复杂。
救赎之路并非在彼岸的神殿,而是在此时此地的抉择中。正如萨特在《存在与虚无》中所揭示的,人注定要自由,即便这自由沉重如斯。自由意味着我们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,无论这选择带来何种后果。在困境中,我们以抗争为笔,以抉择为墨,书写属于自己的存在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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